在路上
喜欢行走。喜欢坐车。喜欢在路上。在路上不会觉得不安,即便时间是被荒废掉了。坐车,或行走是很好的法子,用以打发荒诞的时间。
飞机
飞机上,难得能有个靠窗的位置,平视日光,俯瞰云和天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云朵,忽然收敛了高傲,低垂温柔起来,绵延入流,分不清彼此了。几次乘飞机几乎都是傍晚,或夜间。降落的时候,城市的夜景愈渐清晰,灯火愈渐膨胀。一个不留神间,城市的夜就铺陈在眼前了。
高铁
由南到北去过很多地方,最美的景致都在高铁上望见。或苍黄原野,枯木独立,荒烟斜倚;或万里青席,翠罗蜿蜒,牛羊闲散。南方水田,如不规则的玲珑棋盘,水土相依;北方旱田,像绣纹理的厚实毛毯,绵延不绝。南方水碧,碧如林;北方水蓝,蓝如天。一方水土一方景,难分轩轾。
出租车
我不喜欢独自打车,在一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,只有自己,和一个全然陌生的人。这个陌生人,你和他之间只有金钱的往来,也许不会再有交集。但在夜晚的时候,出租车比公交更能让人看清这个城市。城市的灯火,需要借力试它连贯起来,才有味道。
公交车
公交是城市旅行的最好法子。当时间没有催促,慢哉缓哉地凝望逝去的光阴。老旧敦实的红砖瓦房在碎去,西式现代的写字楼平地而起,视野变窄了,容纳性更强了。一个不留神,杨树柳树抽绿了,梅树桃树绣着粉了。大团大团肥得流油的云朵,扯得天更低了。
地铁
地铁上没有景色,只有人和社会。这是与城市的地表断然隔绝的空间,脱离外观深入本质,城市的内核终归还是人。望见一张张脸,愁眉的,愤然的,开怀欣喜的,面无表情的。无表情的,多半还是参杂了无聊和苦涩的。相由心生,年纪越大越将岁月过往雕琢在脸上,惹人擅自揣摩唏嘘。
音乐
无论在哪里,还需要一副耳机,一个叫“落网”的APP,用以隔绝掉外界一切杂乱音色。音乐使人伤感,使人怀古,使人欣悦,亦使人激昂。借助音乐,可轻易地将自己与周遭世界隔绝开来,感官只余留视觉,思维被耳机里的曲调拽向另一个世界。忘掉自己是谁,忘掉身在何处,忘掉盘旋过往至今的冗事,安然享受当下,安然品往窗外的山山水水。
(于 2017年 吉林)